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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游戏王DM][海马濑人X暗游戏]南十字星の恋 BY月华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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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Admin 周五 八月 03, 2012 12:56 pm

原载神界传说,刚刚去找,好像……也关了……



(上)

我复苏于南十字神话前
纵横在苍穹飘渺之颠
封印了千年的心绪
延续在交替的轮回间

你是我失而复得的记忆
是即将破碎消失的美丽
那不能随风而去的往事
终有一天在月下汇聚成海

--

晴朗的天空。
蔚蓝被烟钓树杆横纵切割成教堂的彩色玻璃。
窗外的云烟柔软地蜷缩着肢体,折射下午四点钟的阳光。

“今天的点心是你最喜欢的香橙布丁哦,另一个我。”
在桌子面前深吸一口气,游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法老王的灵魂开心地拿起了叉子。

“好吃吗,另一个我?”
“恩……”
“今天的晚饭也麻烦你帮我吃掉那些莴苣好吗?”
“没关系。我喜欢吃莴苣。”

这就是拥有两个灵魂的好处之一。

外面知了单调的吵闹声和布丁层次丰富的甜味形成强烈对比。
“暑假有什么打算吗,搭档?”
“可能会去打工吧。”
“怎么突然想到……”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杏子的生日。”那个单纯的声音闷闷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现在很喜欢某本杂志上的一条水晶的手链……

可是那东西要好几万块!”
“你没钱吗?”
“我储蓄罐里的钱再怎么数也不够一万块啦……”
“所以要去打工吗?”
“是啊,不过只有一个月了,大概也不可能赚够吧。”

另一个游戏没有再说话,低下头专心吃布丁。
照这样看来,只能想办法推掉那个人度假的邀请了。搭档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自己可不能断送掉他终身的幸福。

“如果我象海马君那样有钱就好了……”
良久才冒出来的无谓感慨。武藤游戏第一次对海马濑人产生由衷的羡慕。
“海马很有钱吗?”另一个灵魂抬起头来,问出的话差点让游戏在自己的心里被口水呛死。
“你……你不是在说笑吗,另一个我?”
“当然--不是。”

游戏在自己的房间里沉默了许久,他现在才发现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上仍存在许多有待挖掘的神秘现象。
“你……拿起桌子上那叠杂志,抽出倒数第五本,就电玩杂志的那个,然后翻到第12页。”
另一个游戏照做。
“看到了吗?那是海马濑人的专访兼各种情况介绍。”
另一个游戏点头。他总觉得杂志上海马的特写在瞪着自己。
“他的身家高达800个亿,还是美金!”
“800亿美金很多吗?”

“…………”
“…………”
“你是故意在这个山穷水尽的时候刺激我吗,另一个我……”

到后来,游戏终于明白另一个自己毫无金钱概念这个事实后,从心坎里发出妒慕的感叹--
这简直是贵族才会有的价值观和世界观!
另一个我无论什么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这么高贵,黄金在法老王的意识里估计就跟建筑材料差不多。

--

“我是高中生,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国小五年级!”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站在贴有招聘广告的店门前对着店里申辩,游戏觉得自己的身心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长得矮又不是我的错……

阳光渐渐地开始灼热起来,闪耀着光泽的树叶绿得仿佛渗满了毒。
无精打采地倚坐在大街边的栏杆上,看着满世界的车水马龙,那种炎热与嘈杂让游戏的眼睛一阵阵地发花。
刚才把另一个游戏换出来再去尝试应聘,结果人家猜测自己国小刚刚毕业……另一个我靠在墙上叹了口气,结果就有个自称是星探的男人凑上

来搭讪。

“别随便和陌生男人说话。”游戏严肃地教育另一个自己:“被海马君知道了那个男人就惨了。”
“……你也别随便让漂亮的阿姨摸你的头,被杏子知道你就惨了。”
“……”

两个灵魂一起小声叹气。
用一个身体同时和两个人交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且劳命伤神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明白。
何况那两个人的性格都是那么地……强悍。

“你到底喜欢海马什么啊,另一个我……”
“你怎么不问问海马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初夏的太阳晒得两个灵魂都头晕眼花,游戏妥协了,决定先去冷饮店解决午餐。
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游戏身边急刹车。黑色法拉利是只卖给拥有三辆以上法拉利跑车的VIP客户。
那一瞬间,法老王的灵魂突然强势到占据了整个身体的感官,突然转换了人格的游戏一副准备逃亡的凛然表情。

“嗨,游戏!”车窗摇下来,圭平一脸无辜地朝他招手。
另一个游戏朝着男孩子身后仔细观察。
“不用看了,哥哥没有来。”
“是吗……”
“你这反应是失望呢还是开心呢?”
这是一个十来岁小鬼该说的话吗?

圭平朝着游戏嘻嘻一笑:“去哪,我带你一程。”

“打工?这太容易了,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不错的工作。”
这句话一说出来,原本游戏的气势马上盖过了法老王。看着象变魔术似的人格频繁转换,圭平汗颜。

可是圭平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大人之间关系的复杂,还是被他想的太简单了。

--

已经逝去的部分非并真的那样不可触摸。
其实你一直在暗示如果现在就结束,可使断裂的部分从此与众不同。

武藤游戏仰酸了脖子,目瞪口呆地瞪着KC大楼那闪闪发光的玻璃外壳。
这大概是整个童实野最高的建筑。号称采用了几乎无法渗透和难以攻破的200英尺高混凝土和钢制基座,外表敷以装饰性金属制品,其立体的外

观构造,能够从不同角度捕捉和反射光线。
豪华的房车与跑车在宽敞的停车场上川流不息,KC大楼顶层可以直接停降贵宾的直升机……从游戏身边擦肩而过的精英们都仪表堂堂满身香氛



他转身奔向大街另一边找电话亭。
“圭,圭平……”他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想这实在是太勉强了……我根本不擅长和那么多人交流。”
“不不,你的工作只是在旧档案室做清理而已,那个部门因为到处抽不出人手来所以正在对外招聘。因此大家都是刚进不久的新人,而且办公

环境都是独立的。我还怕你没几天就嫌无聊呢,因为工作非常的单调和琐碎,工作量也很大--这些我都秉公办事不会对你隐瞒的啦!”
“那些……倒没什么的。”不擅长拒绝别人好意的少年急得直抓头发:“只是,你的哥哥--你知道的,我不太想和海马君在那种环境下见面…

…”
“这种小小的人事调动跟本不会惊动到哥哥,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他的;何况你们在公司里撞见的机会几乎是零。”
“是这样吗……”
“第一他是不会去你那里的,第二你们上下班的时间和地点都完全不搭边,第三他现在人在东京参加商务会议。而且过不了几天,他就要去欧

洲了,一个多月才能回来。”

这么多天,终于听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好消息。

游戏和另一个游戏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地一起松口气。
双倍的轻松让这个身体都快飘飘然了。
“现在快去吧,告诉前台和我有预约,她们会帮你联络的。对了,杏子生日的前一天麻烦打电话提醒我一声,我也要准备一份礼物,因为她怎

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这样,我挂咯!”
“呃……”
游戏呆呆地看着手里发出忙音的话筒。

“要去吗,搭档?”
“不知道……”武藤游戏还在看着话筒发呆:“不过现在再去找其他工作已经来不及了吧?”
“那么就去吧……”
“很少听你说话这么有气无力,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另一个我?”
“不,没那回事。”

--

坐在白色大理石的全景观会客厅里,游戏拿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那些名贵的真皮沙发和玻璃茶几,猩红的地毯以及外观华丽的室内观赏植物--自己坐在这里不知道有多么的突兀。
“你逃亡啊,游戏。”看着少年紧张地左顾右盼,圭平都觉得好笑:“放轻松,OK?”
“真的没有问题吗,圭平?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兼职……”

在这种大财团,在海马的地盘上……

“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棒的社会经历吗?”不愧是海马濑人的弟弟,职业术语一套一套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踏进KC的大门,你应该对自己更有

信心才对--你好歹也是赢过哥哥的人。”
“那是另一个我……”他小声嘀咕。
“对哥哥来说没差啦。”圭平摆摆手:“我带你去看看工作的地方。”
游戏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地跟着他站起来。
“其实被哥哥知道了又不会怎么嘛。”

“你这么认为吗,另一个我?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游戏没有得到来自另一个房间的回应。

“你会用电脑吧,游戏?”圭平站在拉开到一半的门口问他。
“是……当然。”

--

这里的工作比游戏所预期的快餐厅那类兼职显得沉闷严谨得多。不断地把旧档案分类然后以第一个字母进行编排,并要把一天的工作全部在电

脑建档登记。如果碰上缺卷或者缺页的会更加麻烦,因为必须满档案室的查找,看是否混夹还是已经遗失。
确定遗失的部分要另外建档进行说明。
这份工作多少还存在一些保密性,因为这些即使已经是陈旧的记录,都毕竟还是属于财团内部文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性格并非完全不适合这份工作。

其他的情况和圭平预料的差不多。由于每个人独立处理那指派的几间档案室,因此游戏不会傻得去别人的工作区域串门;而那些刚刚踏进KC门

槛的才子们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往上爬的一切机会上,没人理会其他人的事情。
午餐都是用电话请员工餐厅里送便当到工作地点来,而且虽然知道海马现在人不在,但游戏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尽量来得早些走得晚些错开上下

班的高峰期。

于是决斗王在宿敌的公司里活得安然无恙。工作检查在每个月月底,那时候游戏早就拿到薪水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这里唯一有趣的事情就是那些无孔不入的流言蜚语,艳闻逸事。而目标,当然是那个高处不胜寒,集世间所有的野心于一身的男人。
游戏原本是不想让另一个自己听到这些似真似假的流言,但另一个游戏好象丝毫不在意,甚至每每在听到某些新的模式版本后,还会在睡前与

自己讨论一番,估计海马濑人在夏天还得吃感冒药。

看来另一个我也并非圣人……

--

“这是最新开发的在线决斗游戏,可以全世界联机向任何在线玩家发出挑战。”
圭平一边摆弄着游戏的工作电脑一边给他讲解。
“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恩,不过现在还在内测阶段,因此已经停止对外的帐号申请。”
男孩兴致勃勃地调试游戏一边用管理员权限给游戏注册ID。

“想叫什么名字……唔,已经可以了。”
游戏瞪大眼看着那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华丽游戏画面,圭平的鼠标轻轻一点,一长串在线玩家名单就拉了下来。
“一开始只有初级的卡包,随着等级的提升和战胜对手的局数增加,会随机得到其他的卡包甚至于珍罕卡。”
“真好玩。”游戏目不暇接:“谢谢你了,圭平。有时间我们也玩几局?”
“那是没问题啦……不过你别换另一个你出来。”在小孩子心里,那大概就和考试找枪手差不多。
“就用这个打发下时间吧,省得你老是说午休太无聊。好了,我走了,拜拜。”
把双手交叉在脑后的男孩神气活现地出去了。

等圭平一走……
“快,另一个我,交换下--这家伙好嚣张哦。”
游戏指着屏幕义愤填膺。
“可是,我不习惯那些牌组……”
“有什么关系,这是网络游戏,别人根本不会知道你是谁的。随便打打。”

在决斗王随便打打赢了后,游戏开心地在键盘上猛敲字--
“怎么了?你不是粉拽的吗?”

决斗王汗颜,他觉得伙伴一旦坐在电脑前就会和平常有点不太一样……

“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们来找下一个对手,找个看起来厉害点的!”

--

看起来网络环境以及流畅度都还不错,但是一旦进行公开测试,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速度。
手指一边在鼠标感应区域慢慢滑动,另一只手粗略地翻阅着近期以来市场对这款在线游戏的反馈信息。
他以普通玩家的ID登陆,随机挑选对手,主要目的是测试下游戏的平衡性以及各种最新功能的实用度。
被挑战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海马濑人想都没想就按下了OK。

进行到第5回合的时候,海马濑人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香醇的雾气开始在冷清的空气里渲染。
他看了一眼对手的等级和战绩,怎么看也只是新手玩家。
然而对手的技巧和谋略都决非泛泛之辈。他甚至能从对方的每一步决策里感觉到那种从容与自持。
看来这已经脱离工作范围了。

--

“对方是高手?”
“恩。”
等级不是最高的,牌组也不是最好的。但那种尽一切可能挖掘利用每一张游戏牌的潜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组合搭配将牌组的效果发挥到极

限的智慧与技巧--甚至那种处处咄咄逼人的险招和几乎是瞧不起人的试探,都让年轻的决斗王感到莫名的熟悉。
“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这个无法猜测。他使用的牌组我完全不认识,而且这副牌组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别输啊,另一个我。”
“我尽力……”
主要是手上的牌组让他太郁闷,但血液里对胜利的执着并不会因为这些而变得浅薄。

--

他居然用那种烂牌和自己打成平手。
海马双手交叉支住下颚,攒起眉心注视着那个ID。
慢慢地注视着,直到视野内的景物都开始逐渐模糊。

Yami。
Yami……
暗……?

瞳孔在一瞬间剧烈地扩张,他似乎能感觉到什么了。
海马濑人马上下线用管理员权限查这个ID的注册资料和IP地址。

如果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海马他信,只不过现在事情的巧妙性似乎太过火而达到诡异的程度。
倘若他的公司里有这种决斗天才他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也实在是太埋没人才了!
他迅速连接到公司主机,要求工作人员追踪这个IP地址。
才几秒钟,答案就回到了CEO的面前--对方在这座大楼的第十七层。

--

少年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精神高度集中;偶然还会自言自语低声说些什么,然后很优雅地把唇角抿成自信的弧度。
他致力于决斗的表情非常迷人。美丽的眼睛里从来不会流露任何过激的情绪,在胜利后总是理所当然地微笑……整个过程中,他都是那么的凛

然不可侵犯。
海马不动声色地把手撑在办公桌上,从上方笼罩住对方的领空。

“好玩吗?”
“恩。”

好象有什么东西紧绷在空气中,然后“硌拉”一声地断掉了。
少年从来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他空无一物的脸总是显得那么骄傲和无辜,让男人又爱又恨。
“你回来了啊,海马……”
怎么没人通知他?

游戏的身体被相当粗暴地扔在档案架上,他抬起头看着面前有点抓狂的男人,大脑高速运转中。
“你不是说这个暑假要上补习班吗?还说什么以学业为重,因此不得不忍痛拒绝我去欧洲度假的美意--你在我这里做什么,补习网络游戏?”
少年第一次觉得工作地方太偏僻太空旷实在不是件好事。
“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是吗?”男人把疑问句式的尾音不怀好意地拉长:“给你三秒钟,一,二,三!”
“……”

“小鬼,你敢耍我?”
法老王的灵魂历来都不会害怕海马社长的脾气,他现在只是有点理屈罢了。
他拼命地对自己解释。
“其实……”
“我先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工作。”
终于找到了马上就可以回答的问题。另一个游戏发现自己居然在窃喜……
他的顶头上司狐疑地看了看他,又多看了几眼,动手从他的电脑里调文件。
“就凭你考试名列倒数前十名的本事,也敢说到我这里工作?”
男人用词之狠毒让另一个游戏很明显地感到了来自对门房间的郁闷。

--

“所有的缺失报告要用四号标体显示,分段,每页开头首字下沉--你到底有没有专业精神?”
游戏王对于宿敌在决斗以外行事上的魄力目瞪口呆。
“全部重作。”海马濑人不假思索地告诉他。
游戏多少有点明白了圭平“这难道不是一个很棒的社会经历吗?”这句话的真切含义。
海马满意地看着从那双艳丽的眼睛里透析出来的焦虑,虽然这并不是在他梦寐以求的决斗场上。

自己不能拿搭档的前途以及终身幸福开玩笑!
但是决斗之王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让海马改变心意……而且海马对于他的为难显得非常得意。
性格恶劣的男人……
“如果你现在开始考虑怎么向我道歉的话,工作上的某些纰漏我倒是可以原谅。”
一只手撑在少年背后的档案架上,海马居高临下地告诉他。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当初不肯告诉海马真相,是因为他知道那男人一定会对“自己”拒绝了他而选择打工去给杏子买礼物而不屑一顾甚至会表示不满。
就算现在另一个游戏已经指天道地地发誓了无数回以后再也不敢说半句谎话--也已经,晚了。
“我是想道歉,可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
海马濑人现在的眼神在游戏看来就象青眼白龙究极版。
“因此……”
“什么?”
男人不耐烦地逼近了一点。
“我请你吃饭。”
“我很高兴……啊,不是!”海马现在真恨自己的职业本能:“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请你吃饭……”
这是两个游戏在职场上听得最多的一句话。表示感谢或者歉意,不都是说改天请你吃饭吗?为什么海马的表情变得跟张大嘴的欧西里斯一样。
要知道这句话从决斗王的嘴里说出来,效果是非常诡异的。
海马居然有了一种眼睁睁地看着天使在自己面前蜕变成凡夫俗子的痛心感。
当然更重要的,这不是海马濑人想要的结果。

“什么时候?”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们的台词就象被替换了一样。那张海马所喜欢的,漂亮的脸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爱!
“明天中午。”
法老王一边许诺一边用坚定的意志顶住伙伴的房门阻止他冲出来。

还没拿到工资,就又要破费。

--

弓弩对即将离弦的箭轻声说,你的自由,是我的。
追逐着化为泡沫的幸福,追逐着流逝在时光里的幻影,被历史的洪流所吞噬的自己。
固执地,相信着谁也不信的谎言,记忆中重叠不变的思念,被静止的时间牵绊缭绕的温柔……

其实,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
也是在一个夏天。

--

“今天中午我有点私事,帮我把所有的计划都推掉。推不掉的就延后。”

在游戏里看到那个扎眼的ID还真意外。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为什么他会在网络游戏里?
如果他敢偷懒……哼!
海马濑人一边用思维尽作为执行总裁的责任一边难以抗拒地向那个ID提出了挑战。
“Yami”爽快地接受了。

决斗。

海马在轻而易举地赢了后大为肝火--对方无论是让着自己还是根本就心不在焉都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
他维持着冷静飞快地打字。

“你真的是游戏吗?”
“你是谁?你认识游戏吗?”
“……你到底是谁?”
“城之内克也,决斗城市的新秀!火焰般的决斗者!”

靠!没事把ID乱借什么?!

“喂,你认识游戏吗?你到底是谁啊?”
面对对方的不知死活,心情极差的海马只打了三个字。
“哼,庸才。”

--

“……啊啊,城之内我真的很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请你知道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对海马君有什么不满完全可以打KC的客服投诉他。电话

号码是14198(要死你就拨),一般来说他们会在三天内给你答复,据我所知KC的客服一向信誉良好……那么就这样了,晚上我再给你电话!”

麻木不仁地把话筒搁上去,下一秒又神经质地向上弹跳起来,吓得游戏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我说过了城之内……啊,原,原来是杏子啊!”光是听到声音就紧张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少年开始手心出汗:“是是,我一切都好,中午

吃饭?这个,恐怕不行……呃,因为我要加班!是的,要加班。”

另一个游戏用同情地目光看着身不由己而不得不和他犯同样错误的搭档。
“不不!这和海马君没有关系,纯粹是正常工作需要……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只好去试着和海马君商量了--不是的!这真的不是海马君的

问题……”

收了线赶快换人格打海马手机,打完了再换回来给杏子回电话。
“是这样的,杏子,呵呵呵……”
少年笑得脸部肌肉呆滞。
“海马社长说我中午必须加班,你先别生气……他特地问我你的生日是不是要到了,说是要送你一只包作礼物,还问你GUCCI的喜欢吗?你不用

和他客气的……哈哈……那么,晚上我再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游戏虚脱般地软在了办公桌上。
GUCCI春季最新款的女包……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讨厌有钱人。
而自己就算熬完了这个月也不一定买得起那串手链。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啊……

他看了看时间,快12点了。午餐时间。

--

你知道吗,那时候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龄。
记忆是长长的甬道,通向时间的那一头。

当树木的绿色逐渐加深的时候,春与夏的交替时节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光景。
每一片叶子都在阳光下闪烁。连空气都在流动中隐隐透出香气。
意外地发现对面哥德式的拱顶与仿罗马的拱门在初夏的季节里变成一片金黄,而天空布满云彩。

另一个游戏一看到大街对面那布局古典金碧辉煌的高级西餐厅,脸都是白的。
他几乎都能听到搭档的小猪扑满被拉进屠宰场的哀号。
于是他停在原地没敢再往前走,海马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非常冷酷。
男人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前拖,法老王的灵魂死活不肯走了……

“不。”
他用决斗场上坚定的表情和声音告诉海马濑人。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海马真想笑。
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少年现在却沉得象块铁,另一个游戏能充分地感受到伙伴反抗海马高压政策的决心和恒心。
爱情的力量……

男人开始用两只手去扯身后的少年。海马非常喜欢那双倔强的大眼睛里隐隐透出的哀求与可怜。
让冷静骄傲的人失去冷静与骄傲是件赏心悦目的过程。
“我只是想让你请我喝罐咖啡。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海马濑人指了指大街对面那台饮料自动贩售机。

——

你知道吗,那时候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龄。
记忆是长长的甬道,通向时间的那一头。

长长的隧道另一头,是通向空白的未来。
无论是现实还是回忆,它都失去了踪影。

因为我在这个世上什么都没有,所以很害怕会和你分离。
余生将成陌路,一去千里。

——

游戏陪着海马濑人KC大楼的停车场边上喝罐装咖啡。
海马靠在栏杆上,而另一个游戏坐在栏杆上。
VALENTINO的西装与GIANNI VERVACE的领带。海马面无表情目光冷静在大街上喝着廉价饮品,仿佛身后的喧闹和灰尘都不存在。
少年偷偷地侧过视线看他。
如鹰般敏锐的男人。没有温度的眼。
他连拿起咖啡罐的动作都那么象电影里的细节。

五十米的深蓝色泽极其温柔华美。
象一片微微起伏,月光下的海洋。
这双蓝眼的主人却永远都是那么无情,冷眼看世间恩怨。
而象这样注视着那张脸然后若有所思地轻叹……就好象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因为他不是女性,所以体会不到思慕的细节。
在数以千年的黑暗里,少年慢慢地将那个身影藏在最深最冷的地方。
以为只要自己绝口不提,他终究会成为一个古老的秘密。

然而过尽千帆,皆不是。

——

一瞬间,血的芳香让男人无法呼吸。
他似乎能够明白那双眼睛里长久以来的哀思以及永远也无法传达给自己的感情。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他回答。
目光相触的感觉那么柔弱而惹人怜爱。
柔细的发丝,阳光照射下微微眯起的紫眸。
泛出明亮的水光,染上自己血管中红色的少年的脸。
没有被包裹住的后颈耀眼的白皙,会透露出血管所在的准确位置。
那些血管隐藏在皮肤下,温柔而细密地跳动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今,仍然不知道。

他终于接受了诱惑俯下身吻那个少年,嘴唇骀荡着风的透明。
对方不禁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感官上的战栗如彼埃尔·邦尼伐斯的木乃伊尸体般凝固,却又不断地震裂扩大。

嘴唇那么温柔细密,呼吸温暖而芳香。让游戏不禁想起在十面埋伏的生存战场上,男人的眼神如刀刃般冷酷,看着自己就象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或者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漫堤而出的,居然是被背叛了般的悲伤。
而现在世间的一切仿佛是被施了魔法。喧哗的城市与汽笛的吵闹都在片刻间安静下来,他与他的时间,在交叠的缝隙里静静地流淌。

可怜人意,薄如云水。

还有什么能精确地描绘出海马濑人的感情。

——

这个世界的秩序恢复了。车辆卷着烟尘在两人的身后呼啸而过。
另一个游戏掩饰着尴尬而把头侧向旁边……这可是在大街上!
而身边的男人却有一种神经质般的安静。
就象刚才那个吻是假的一样。

“游戏。”
“什么……”
海马习惯性地把眼睛闭上又飞快地睁开。
“这几天我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陪你。”
另一个游戏象是反应不过来地站在那里消化这句话好长时间。
“你这是在道歉吗?”
“哼,我从不道歉。”

每天都能够为棘手的恋人或者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烦恼……不会再有比这更幸福的生命了。
即使今生仍然相爱想必我们心中也不敢置信。
记忆如利剑轻轻滑进鞘中,从此尘封的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重现的面容。
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么就当是补偿——你请我吃饭好了。”
另一个游戏指了指街对面那家法式西餐厅。
“我想吃浇咖喱汁的法式鹅肝排,上面铺有松露片那种;还有蘑菇酱汁蜗牛瓤酥盒和奶酪桃仁沙拉——然后甜点一定是焦糖布丁,上面淋了很

多果酱的那种。”

“…………”
他就这方面被自己调教得非常出色。



由Admin于周五 八月 03, 2012 1:06 pm进行了最后一次编辑,总共编辑了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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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Admin 周五 八月 03, 2012 1:05 pm

在遥远的埃及
有那么多固执的法老
坚持要装饰自己的墓穴
坚持说
自己不是死去 只是与人世暂别离

我曾经多么希望能够遇见你
那仿佛是我复苏的秘密
但是不可以
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
不可以 在那样荒凉寂静的沙漠里

请让花的灵魂死在高枝之前
让我 暂时逗留在
你的目光从爱怜转换到暴虐之间
如果你还是无法将我忆起
那么就让我的心再次回到 黄金的墓地

--

那从起点到终点之间,如谜一般的距离依旧无法丈量。
所有的记忆离我并不很远 。
就在我们曾经同行过的苔痕映照静寂的林间。
与河畔开满了白莲的夏天。

“搭档,你不必特地把我换出来吧……”
“我不想被海马精神摧残……”
那个怯怯的声音让人同情。看着已经由于海马濑人居高临下的鄙夷目光而形成了心理阴影的伙伴,另一个游戏体会到了什么叫“手心是肉手背

也是肉”的矛盾感触。

“没必要害怕吧。下次我还是会打败他的,放心好了搭档。”
“他会更加敌视我的……”
“可是你和我是两个人啊?”
“他敌视‘武藤游戏’这个名字……”

--

游戏今天来得比任何一天都要早。他从KC大楼的后门进入前厅,然后就毅然转换了人格。
在安全到达工作岗位之前,他想必是不肯出现了。
半暗不明的大厅里除了几个清洁工就几乎没有人。
天花板顶端是镶嵌白色大理石方格的古北欧风格。简洁锐利。少年沉静的足音象某种敏捷的小动物,光洁的黑色大理石映照出KC社长恋人修长

的倒影。

他突然加快步伐朝电梯间跑去,对面的那扇电梯门正准备关上。
“请等一下!”
他硬是凭借身体优势挤进了那扇自动门。
然后……

不该进来的--
他每天都这么早来公司的吗?
“你每天都来这么早吗?有这样敬业的员工我真感到欣慰。”
“哪里……”

“去几楼?”
“十七……”
海马替他按下了十七楼的按键,然后又按下了顶楼的标志。
男人双臂环肩靠在金属墙壁上,眼睛盯着楼层的指示灯。
他这阵子好象都很忙的样子,有时候几天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虽然以前也没有。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他没什么时间折腾自己……

游戏感到睡眠不足,隐隐约约地把眼帘垂下来。
上升的电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好象换香水了……
另一个游戏想。
虽然以前的很好,但现在这个也不错--
总归是一种很隐蔽的自恋感。但却和他很相配。

十七楼到了。
游戏要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
“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吗?”
“有。”
“我也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记得上线。”
即使稍稍对人客气,但他仍是一副略微委婉的命令口吻。

“决斗的话,用决斗盘不是比较好吗?”
面对少年的疑惑,海马笑得有点诡异。
明明两人间隔着那么长一段距离,另一个游戏却觉得有种压迫感。
“如果面对面的话,我会很容易激动。”
少年听出了话里的弦外音,转身就走。

--

永不再进入,事件的深处。
不沾忧愁的河水。不摘悔恨的果实。
我以为我们纠葛的命运已经结束,在那白塔之颠悄悄落幕。
可是为什么仍会有……百般更动也难以为继的剧情。

--

“接下来是关于最新款决斗盘的宣传以及推广计划……”

会议结束的时间推迟了。
曲起的手指慢慢地敲击在银色的金属质桌面上,窗外的夕阳耀眼的温柔,于是海马濑人感到了一种来自神经末梢的压抑和疲倦。
即使是工作狂也会感到累的。
那些喋喋不休的计划书和千篇一律反复出现的专业名词,使他慢慢地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
是因为那个人就在这座建筑里的原因吗。

他想呆在那个孩子的身边。看着他垂下眼帘时,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仿佛是被哪一双手刻意修饰过的脸没有一丝瑕疵。
他手指间的光线很暧昧,仿佛连他周围的时间都是静止的。

在记忆里,永远都是十七岁的少年模样……

海马濑人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登陆网络游戏后,看到那个名字果然如期而至。
KC的社长装作仍旧认真听取会议发言并在电脑上做摘要的样子。
感觉就象上课时偷偷在桌子下面看漫画书一样。
海马社长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也从不在高密度工作时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只有那个人拥有这样的诱惑。

--

有了前车之鉴,海马先询问对方是不是本尊,得到肯定回答后马上用管理员权限更改对方的牌组数据。
他做这一切都是行云流水易如反掌。他吩咐对方下线然后再登陆,就能看到变化。

“谢谢。”
对方打来几个字。
“为什么要说谢谢?”
“因为你记得我使用过的每一张牌并很清楚我最适合使用哪一副牌组。”

海马更改了自己的牌组:“开始吧。”
他对他的宿敌说道,并觉得心情愉悦。

--

我宁愿相信一场烟火的感情。
陈笔就那么纷纷扬扬地漫散了上去,直到回忆嘎然而止。
用几个轮回的时间去挽留住曾经灿烂的星痕,让它照耀在我愿意死去的那个地方。

盖牌打开了,攻击无力化。青眼究极龙攻击抵消。
如果是面对面的对决,这个时候就算不至于气急败坏心里也会极度不爽吧?
现在海马却看着屏幕微笑。一切在预料之中一切在预料之外。

“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他狎昵地打出一行字。

少年回他一个流行的笑脸符号。
海马慢慢地开始忘记自己所处的工作环境。

“你仿佛是从生下来就可以做到这些似的。”
“这与天赋或能力没有关系。”
“是吗?”
“因为现在的我绝对不能输。”
“哦……?”
“因为我一旦输了,就会永远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

我想我的沉默是因为感动于一个生命的努力不会落空。
经过有十二座庙宇的河边台阶,柠檬树对面的池塘--当想到那三千年的沉默与孤寂,谁都会对面前的这一切,对那个气质高洁的孩子,产生更

加珍惜与怜爱的心情。

其实他并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
他和花朵一样盲目。

“我什么都没有,海马。唯一能证明我的存在的,只有你对我的执着。”
“这些话你以前从来没有说过……我的意思是,你从不当面对我说。”
“是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在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里,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和目的,只要你站在与我敌对的立场,我就一定不会手软,

我会尽我所能地打败你。”

那些话,如果是亲自面对着那男人,是绝对难以启齿的。
他没有主动挑衅别人的习惯。因为他并没有那样的资格,就算有一天他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曾经存在过。
而知道的人,很多都会难过。
因此他不想给更多的人留下强烈的印象。

可是只有那个人不同……
他是为了成为他的恋人和他的敌人才来到这个世上,仿佛这是他们唯一能相见的方法。
面对男人的嘲弄和讽刺,少年总是沉默寡言。
可是他试图寻找一种更加强烈而清晰的方式,想告诉那个人一些很重要的事。

于是终我一生,也无法说出那个盼望……

那古老的庭院,苍苍横着翠微。山林鲜花盛开,山峦守口如瓶。我无法向谁说出那数千年以来的无端哀愁,没有人肯告诉我那即将来临的盛放

与凋零。
你忘记了约定好要再见面的事情。
以及曾经深深爱过我的事情。

--

“这是我听过的最迷人的告白了。”

几乎都能想象得出少年现在的表情。
那些大理石雕塑般的曲线,细腻中的锋芒与洁白。
浸染着冷酷的美貌简直动人心魄。

从那双矜持而自制的眼睛里深深地望进去,可以亲手触碰那些不为所知的柔软。
相视的刹那,有谁听见了,心的破碎。

少年的虔诚与隐忍是他痛楚的快感。
那默默无言的爱慕与控诉让所有的男人亢奋和陶醉。
那是深入基因的盲目。
而我比蛾摩拉城前的盐柱还要更不可自拔!

“游戏,你在公司吧?上来,就现在。”
过了一会,对方才回复。
“好的。”

海马濑人突然站起来收拾东西,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抱歉,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那不是询问,是命令。只是委婉些。
“可是这个宣传企划的发布时间非常紧急……”
“那个我会拿主意的。散会。”

--

所有的生命在陷身之前,不是不知道应该闪避和逃离。
可是在这里美丽的夜晚里,藏着一种渴望却绝不容许。

海马的办公室和游戏大略的想象完全不同。
简约而庄重。刻意裸露出大片的空白,全部铺满维也纳厚绒地毯,有一种声色内敛的尊贵,或是刻意保持距离的冷漠。
他看着对面几乎占满了整面墙壁的弧型落地景观玻璃,像妖姬的眼球晶体。
窗外的繁华以及居高临下俯视万物的男人以这样的角度和距离看过去就象一副不动声色的风景画。
豪华的组合办公桌上面堆满了文件,只有那种凌乱能让游戏感受到了一点人气。

古典的红木酒橱和一套会客的沙发。除此之外就几乎看不到什么家具了。
另一个游戏穿着便服走进了海马濑人的空间。窗外的落日依然炽热,而这里的冷气强得让他起鸡皮疙瘩。
脚下柔软的触感让人惶恐。
海马从落地窗前转过身来,目光碰触到时,两个人都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感。

海马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好象一说话就会使什么东西碎掉一样。
他看见少年朝这边走过来,身体恢复了原来的角度。仿佛是给对方一个暗示或者一个指引。
另一个游戏是好奇地把手抚在玻璃上,视线慢慢地放飞到远方……

所有的生物都渺小得不可思议。
将城镇一分为二的人工河象一道银色的彩带,蜿蜒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央。
这万国与万国的荣华仿佛似曾相识。
而我们在黄昏时,再次看往同一个方向,在最终的地平线上,太阳神拉的旅程周而复始。

就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那蔚蓝的河流浩渺而美丽,象谁不苟言笑的眼睛。高台上极眺可以轻易越过宽阔的宫墙望见长流的河水和透明无边的砂黄色天空,静静捕捉远

风送来的祷钟和花香。
雕琢着睡莲花纹的栏杆,长明灯在高大的石柱上寂寥地燃烧。
象这样凝视着帝国相同的方向。
就好象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

游戏在纯白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面前的长型茶几是用产至巴西的玫瑰木制成,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旁边有与沙发色系配套的白茶花盆栽。每朵都有碗口那么大,富丽娇媚极了。
那种植物不象普通的花卉,枯萎时一瓣瓣地凋零,而是整朵的掉落。于是有人形容其妖艳,可也有人赞美其高洁。
少年很喜欢这些精致的细节。

“喝什么?”
“矿泉水。”
“你真没个性!”
“那酸奶好了……”

海马在高脚杯里注入些金色的香摈。
他抬眸随性地观察对方的举动。少年纤细的身体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那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抬起的右臂搁在扶手上,修长的腿交叠后微微

地倾斜。
有时候,他一点微小的动作都可以泄露关于他的许多秘密。
或者说那孩子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一种气质。象宝石一样神秘,却易于承诺易于相信。

而自己一定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他。
海马有时候几乎都是懊恼地思索或者回忆这些事情。
不屑不愿意去承认和浪费时间的问题……可是就是有那么些时候,感慨与思念都鲜明得跟真的一样。
少年依然高贵地忍受着加诸于他身上的一切。

象年轻貌美的王族,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斜倚着羽扇。

--

海马把水晶杯递过去时,游戏教养良好地用伸出双手去接。
然而酒杯又被挑逗般地举高了。另一个游戏用清澈的大眼睛坦然又无辜地看着男人。
海马濑人慢慢地低下头去,他握住的少年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但游戏还是在仿佛迟疑过后温顺地接受了。
这可真难得。平时就算接吻他也会很矜持地表示不情愿。

法国香摈的高雅气息在两人薄致的唇间流转。男人的嘴唇慢慢地移到耳侧,然后又慢慢地贴在眼帘上。
那种乖巧和柔顺让海马意乱情迷。
比起任何虚名和荣耀都要让他眷恋。

他的手灵巧地从并拢的膝盖间滑进去,反转着握住少年纤细的肢体,稍稍地把他的右腿抬高。
“海马……”
“恩?”
一边好心情地应付,海马想去咬那细致的鼻尖,另一个游戏拼命地回避着。
“有点事情……我想跟你说下。”
“什么事?”
“那个……”
“怎么?”
“你有钱吗……”

决斗王不知道这句话对现在的气氛杀伤力有多大。
海马社长的动作石化在半空中。
但他毕竟身经百战见过大世面,回过神来后很自然地回答他。

“钱我倒有的是。”
法老王的灵魂看海马濑人的目光从未象现在这样炽热和温柔过。
“因为有点紧急情况,可以借我一些吗?”
说实在话,海马从来没想过把命中注定的对手和钞票联系在一起。
“你要多少?”

“……先借个一百亿吧。”

“……”
海马倒。

另一个游戏作出伤脑筋的表情。
他有八百亿,借他八分之一应该对他没什么大碍吧?

“游戏……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事到如今,另一个游戏也只好把事情的全部和盘托出。
听完后的海马濑人脸上的表情如果被媒体拍到估计可以连续占领报纸头条一个星期。
“我说你到底要送什么给她……”
“就算送现金支票那个金额根据银行规定也得开几千张。”

这孩子没金钱概念的吗……

如果这些话从搭档他们嘴里说出来也没什么,但现在换成了海马濑人就很不一般了。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对男人说话,视线却尴尬似的侧向另一边。
傲慢倔强地抬高下颚的侧面很性感。

“谢谢你的招待。如果没有别的事情……”
他利落地站起来向大门走去,而海马居然没有叫住他。
他用了一切方法想打开海马办公室的门--那锁的构造之精密让游戏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孤陋寡闻。
他瞪着那锁,就象在瞪着海马濑人一样。

“100亿美金。可以。”
只有人中龙凤才敢用的潇洒口气。
“你什么时候要买100亿美金的东西就通知我一声。”
可怜另一个游戏根本没听出这句话里的玄机暗藏,还颇惊讶地回过头。
“为什么你会……”
“你想要不是吗?”
逆着光,男人脸上表情模糊又苍茫。
“幸好这还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在等待中消失了的那些,已经不能再描绘所有的细节。
可是男人宠溺的口气仍让他虚荣般的晕旋。
把世间所有的珍宝都堆在自己脚下,让整个东方都俯首称臣。

黑暗中是谁在耳边呢喃……
我永远只爱您一个人。
从此宁死无憾。

--

被男人从后面拥抱住时,他只能感到天旋地转般的迷乱。
顶部的雕刻在浑浊的意识中摇晃。少年睁开的眼睛干涸而美丽。
绝对不能被发现,无法传达给你的感情。
至今从未有过和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有的失去。

“钱不用你还。Only night,OK?”
他说那问句的语气和圭平一模一样。
游戏咬牙切齿:“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
“哦……?那钱还是照还,今晚就当还我借钱给你的人情。”
“你这个……”

气息慢慢地蜿蜒在薄薄的面颊上。那里逐渐充血,而变得几乎要喷薄出来鲜红色般的透明。
夕阳在暮霭间制造出闪烁着淡蓝色萤火的光带,粉色的云层间有流金的光芒溢出。
温柔又神圣地笼罩在那交叠的织影上。

海马的手搭在那冰冷的皮带扣上,那种纯粹的欲望就以精妙的角度折射出来。
游戏有些惊慌失措地用自己的掌心覆盖住对方的手背。
温度和大小的差异让小腹微微发热。
“你不愿意?”
意识到对方挣扎的海马问他。
“哪一次我愿意过么……”
“可是我想得到你。”
飞快地截断少年的尾音,嘴唇顺着后颈的边缘爱抚,然后象吸血鬼一样把牙齿嵌进筋肉。
“在被你那样挑逗后……”

“没有!”
坚决地表示否定。但是对方的手已经顺着脊背抚摩了下去。
那个孩子搂在怀里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每次海马强迫他都必须很小心,他的纤细就象易碎的玻璃制品。虽然令人赞叹,但同样也是麻烦。
“你怕疼?”
这句话让游戏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每一丝情绪的波动都从男人的指间一直传达到他的神经中枢。
这让少年惊恐--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手心里,无论是有形的与无形的,无论是有价的还是无价的。

海马低下头的姿态一如美丽的野生动物垂首去舔食自己的血迹。
对方淡淡的体香就象从皮肤上分泌的荷尔蒙,强烈的刺激着男人的感官;海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鲜明的感觉,那些气味就象是表皮龟裂后流出来的物质,越来越浓郁。
激烈的舌吻让湿泞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象小小的破裂声。

“接吻不痛吧……”
他舔着少年充血的嘴唇柔声问他。
手指伸进装饰在白色颈项上的皮带里抚摩。
慢慢地感受那些温暖娇媚的血管和脉搏柔弱的鼓动。

海马喜欢用很H的方式长长地接吻,以此挑起少年单薄的情-欲。

--

情欲纯净无瑕。
象一枚甘甜的果实,轻轻接触舌尖的搐动。

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扫了下去,顺便拉断了电话线。
身体被抱起来,然后扔在书桌上。
水纹的瑰丽图案在空间里一波波地扩散。
紫色的瞳孔不断变幻着扑朔迷离的痉挛。

“不!别这样!”
游戏用力地想拨开男人的手。那种骨骼的强硬,一直勒进他的肌体。
然后那只手在他的大腿根部恰到好处地拧下去,骨头“咯咯”地响,而另一个游戏的瞳孔象神经质般地迅速扩张。
“不会弄痛你的。因为我今天心情很好。”
男人轻笑着说,却比平时更加粗暴地按住游戏的头,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
细致的下颚紧紧贴合桌面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

喜欢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
海马濑人的那种性格让游戏感到一种深沉的窒息。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并非真的那么反感做-爱,可是单纯的彼此喜欢对于海马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有时候他对于这个身体的迷恋和赞美甚至会让另一个游戏感到悲伤。
即使搭档理所当然地与自己分享一切,但另一个游戏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任何人与任何事物分享海马濑人的注意力。
包括搭档。包括这个容器。

他感到无能为力,和嫉妒。

--

那些为你所受的伤。
等待着一次又一次锋利冰冷的切割。
那微颤微寒而却又甘美的伤口,请你一定小心的抚摩。
尽一切温柔的,爱抚我。

“怎么了?突然安静下来了。”
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的,是只有海马能察觉到这个少年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不用刻意去观察,那些变化仿佛是从空气里得到的讯息。
暧昧地把嘴唇贴在那珠玉般的耳垂上,而手指漫不经心地插进少年的头发里,象安慰无精打采的小动物。
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拇指轻轻地抚摩着那平坦如丝绸般光滑的小腹。
“过来。”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个过程就象是从少年身上剥去一层皮肤。
他是被千挑万选的黑羊。整个***的雪白都暴露在夕阳色情般的垂涎中,象针尖似的暖色光泽,蛰得少年几乎不敢睁开眼睛。
冷气几乎是狞笑着蹂躏那些娇嫩的器官。光天化日下的羞耻让他屈辱得想哭!

“别动。”
象是劝说又象是命令。扼制住那纤细的后颈,慢慢地,冷血地把少年的头压低,而使得下身抬高。
丝毫没有办法反抗他的力量……
薄茧的手指握住游戏的大腿内侧,粗糙的质感让被撑得薄薄的皮肤荡漾起一阵阵涟漪;少年嶙峋的曲线,那样贞洁修长。毫无瑕疵的脊背,细

致的弧度一直延伸到略微起伏的臀线上。
不为所动的视线,慢慢地欣赏着那些青涩的生-殖器官,禁欲般的微微颤栗,象被划伤外皮的果肉。发育迟缓的肢体,在黑暗里抚摩的触感简直就是中性的妖魔。

少年脸上的表情带着蝴蝶翅翼般迷幻而斑斓的色彩。
右眼透出干涸的羞耻,而左眼却象渴求更多爱抚一样微微湿润起来。
“不可一世的你也有这么可爱的地方……”
大拇指按在那紧紧咬合的部分上,然后以几乎是焦躁的速度尝试着进入。

“痛……”
眼睛一瞬间因为恐惧而灼灼发亮,当他想挣扎着逃脱时,却发现那种动作无形中使得对方的手指更加深入。
“别这样!你说过的……”
“我说过什么?”
强行分开那些紧窒的黏膜,而将手指完全埋进去后,那具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疼痛和假象撕裂的恐惧而颤抖。
张了张嘴,就象搁浅的鱼一样,无言的痛苦。
象牙塔里竟是如此炽热。

那原本不是他的身体……
另一个游戏现在却已经无法分辨这个事实和虚象。
那些因身体被抚触而泛滥起细小颗粒的快感,或是被凌虐的难堪。
这些他施加给自己的。

微微地睁开眼睛,视野间的一切都无限地延伸出去。
而太阳神拉的踪迹,缓缓西沉。
然后他的瞳孔变得柔软起来,象一汪晶莹的液态琥珀。
男人的手指抽了出来,反复地在入口处揉弄;那些娇嫩的褶皱是如何不知廉耻地收缩,少年都一清二楚。
纯正的圣女果红慢慢熏染在年轻的肢体上,那个皮肤苍白的孩子偷偷咬住了下唇。

--

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海马拿出了一管没有开封的凡士林--这让另一个游戏感到惊讶,海马几乎从来没有耐心做这些额外的准备工作。
--“因为我的手和我的眼睛都不想离开你”
男人的粗暴被那么温柔地掩盖在甜言蜜语里。

“光线这么好,不看清楚的话就太可惜了。”
他试图把少年裸露的***转移到顺光的方向。
“不用担心,外面没人会看到的。”
对方轻笑出了声。
嫣红的后-庭被慢慢地尽可能撑开,游戏剧烈颤动的睫毛掩盖住那充血的眼球。
少年的柔顺让海马濑人非常满意。

手指借着冰凉的药膏缓缓分开完整的形状,然后将那些柔软的物质逐渐填进细腻的内部,然后看着媚-壁的温度一点一点地融化和吸收药物。
后来游戏才明白他只不过是想用那药膏来玩弄自己……
那一直被刻意冷落的部分,开始羞涩地从薄膜里探出粉红色的实体,海马的手背不经意地擦过那逐渐兴奋的部位,结果让一直矜持地咬着自己手指的少年松开了牙齿。

“唔……”
男人的身体温柔地压低,带着麝香。他怜爱地反复亲吻宿敌的颈项和耳颊,固执的情欲轻柔地渲染开来。
海马的温柔同样也让少年迷乱。
那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水面一处光影的变化,那是为了想精确地表达那一句已经说了一生的话。

你在我面前深深地凝视,一言不发。
而我却觉得,为了这样的一个时刻,已经等待了三千年。

--

当那种火热的触感抵住自己最柔软的部位时,从美梦里惊醒的游戏睁大了眼睛。
就象是被烫伤那样惊恐。
海马濑人慢慢地松开衬衫的领扣。
一直有气无力任凭摆布的孩子突然间挣扎起来。

“不要……不能这样,还没有……啊!”
海马用身体优势压制住他的动作。低下头,褐色的发丝拂过少年白皙的脸。
“你是说保险套?”
他嗤笑着去咬他的耳朵。
“我办公室里没有准备这个。将就一下吧,反正你又不会怀孕。”
另一个游戏拼命地摇头。
海马按住他漂亮的腰线,勃起的部分开始缓缓侵入湿润的后蕾。
游戏的手指死死地抓住了桌子的边缘……那种感觉鲜明得没法让他不承认这个身体。

“或者说,你不想替我生孩子?”
男人下流的双关语让少年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精致的秘部被贯穿时,那薄薄的肌理向两侧缓缓分开。肉眼能触及到他那片粉红褶皱在因为残酷的侵犯而变化的深色,如同一朵美丽绽开的罂粟。
伴随着欲望的茎的深入,让外翻的脆弱壁垒呈现出一种完整的危险姿态。

把脸埋在胳膊里,那无法完全杜绝的呻吟就象小动物般的啜泣。
无论事前如何润滑和爱抚,男人所喜欢的后-庭交-媾永远都会给他带来同样的难堪。
而且海马从来不会压制自己的欲望而等待他适应,交合的痛苦已经超过他所能忍受的范围,而渐渐地变质成凄厉的哭声。
男人尤其喜欢他现在仿佛贞洁的身体和表情,而静待着那些惨叫蜕变成妩媚的呻-吟。

他的手指磨在坚硬的木制品上发出不规则的声响,不断地在下唇上咬出深深的血痕。海马怜惜般地去亲吻那里,然后把他的声音都吞咽下去。
“我这里的隔音效果一流,你爱怎么叫都行。”
海马慢慢地抚摩着少年的分-身,指腹在根部温柔地摩挲。
婴儿般幼嫩的组织,在局部温度的上扬下透着欲望的直白。
脉脉含情的爱-抚和残酷的蹂-躏,如果观感上所有的刺激都是一支抛物线,掠过那最高的一点就能趋于平坦,可是疼痛逐渐被覆盖的感觉却象永

无止境地堕入深渊。
然后所有的人都渐渐地迷失了自己。包括两人一向引以为豪的理智。

“啊……”
微微张开嘴唇,多余的津液会顺着唇角蜿蜒;海马的手用力地抚触在细致的脊背上,然后一寸寸地向下揉动,修饰完美的指甲轻轻地嵌进去,

留下淡色的伤痕。
***交-媾的动作让那些黏膜在惯性地收紧——为这丑陋甜美的欲望而生的东西,海马不得不认同,少年的这种天赋几乎是自然而然的表现。
就象是随意摆布被剪去爪子的小猫一样,海马情不自禁地将少年的上半身残酷地压紧,而另一只手提起他的腰,抽-送的加剧开始让高洁如独角兽的少年发出狼狈凄厉的呻-吟。

“游戏……”
充满了热切的声音让另一个游戏的眼睛失去了焦距。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对错是非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的记忆,和他们的立场。

风吹动的声音……

麝香的气息浓郁起来,男人的亢奋让所有的感官都融化了。
“叫我的名字,游戏。”
他要求道。这样会有助于帮他达到高潮。

“濑人……”

风吹动的声音。

塞特……

“……只有被你这么叫的时候,血会沸腾。仿佛没有任何理由……”

棕榈的林阴,椰枣的蜜汁,风之声,莲之美……
男人呢喃着,无限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
所有的山峦终于动容。在他怀里,在幽深的林间,失去的记忆就象桐花的季节,一面花开似锦,一面不停的纷纷凋零。

——

在他怀里,随风翻飞的是深深浅浅的草叶,仿佛斑驳的回忆,一色的枝柯。
一切的光影悲欢如梦般分明可见。

小心地把少年横抱起来,然后象对待易碎的瓷器那样轻轻地放置在沙发上。
甜言蜜语和消炎药是必不可少的。
细致地亲吻着少年通红的脸颊,而那个骄傲的孩子现在却象一尾温顺的小蛇,任凭他抚弄。
撒娇般地从鼻子里发出声音,海马微笑着去舔舐他的唇瓣。从细细的牙齿后面伸出来的,是少年柔软的组织。
亲密地和男人的吻纠缠在一起,两个人炽热的气息在充满了洛丽塔色/情粒子的空间里彼此交融。
余韵的甜美。

我爱你……

把外套盖在游戏的身上,海马抚摩着少年的细腰低头亲吻他的睡颜。
哪里也不要去,乖乖留在这里。
然后,在梦里梦见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浑然天成般的敌意与杀机都开始显得淡薄。
可是一想到那深不见底的未来,就会觉得一切都可以原谅。
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来装饰你的肢体。
而把所有憎恨的来源都转化为对你光泽细柔的爱慕,是不是也有一种美丽的价值。

原来,从未改变的依然是爱恨交织的命运和彼此无悔的心情。

——

他们说,两个人若是有缘,就必然不会分离

——

他靠在书桌边,看着少年从浴室里出来,赤着脚踏在他名贵的地毯上。
那种奢华的协调恨不得让人把世间一切美丽的东西都拿到他的面前,看他微微一笑。

游戏坐在沙发上,弯下腰想系鞋带。
他清秀的眉宇因痛苦而难堪起扭曲起来。
于是海马很自然地走过去,纾贵降尊地单膝跪在他的身边。
另一个游戏没有丝毫吃惊的成分。安静地看着KC的社长帮他穿鞋。

他的手指修长而灵巧。
在那样一个静止的刹那,时光停留,永不逝去。
有谁期望了几千年而回不到从前。

而我发誓永远爱你的事情……
从来不曾忘记。

——

“时间还早,去外面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我没什么食欲。”
“哦?是我喂得太饱了吗?”
“……”

不知道海马是用什么办法打开了那奇怪的门。
“过来。”
他站在门口转身对另一个游戏说。
他喜欢用这种带点命令口吻的语气控制少年下一步的行动。
而通常情况下,游戏还是会尽量满足他的虚荣心。

“你要带我去哪?”
“不会把你卖掉的。”

就象璀璨的星河一片一片地被点亮,静静的泛起涟漪而延伸到无尽的远方。
壮丽的十字星座已经君临南半球的夜空,给苍穹披上无法言传的庄严和神秘,凡间的一切都似乎被它逐出视野。
不断增强和变换方位的灯光效果让那两个人的倒影慢慢地融合,然后又象时钟的指针般缓缓向两侧偏移。
直到完全融化在明亮的殿堂里。

设备全是最先进的。那如教堂般高耸的天花板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无影灯,各种精密仪器启动的警示音和设备的运作提示语音此起彼伏。
“真不错……”
虽然一直很清楚,不过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深刻的体会到那男人除了神经质还是有可取的地方。
海马濑人把一个盒子扔给对面的游戏。
里面居然是一个造型陌生的崭新决斗盘。

“新的决斗盘?”
隐隐透出蓝色光芒的金属质感,比现在普遍使用的决斗盘显得更薄巧,重量也轻。边缘呈复状层的卡片槽向两边伸展的过程就象精灵张开华丽

的羽翼,流线型的弧度取材至银色的七弦琴。
“真漂亮。”
主机上刻着细小的英文字母。
Southern Cross ,南十字星。
在南方的天幕上,光华璀璨永不言败的帝王。

“马上要推出的新款。”
“既然你在,就顺便利用一下不要浪费资源。”
游戏眨眨眼:“是要和我决斗测试性能吗?”
海马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把那个戴上。”他答非所问。

——

我们相逢在十面埋伏的战场。
没有人能够知道,在一回首之间,是隔着什么样的刺痛,与无限荒凉的距离。

所有的星座都罗列在天空。
所有的宝石都深藏在山中。
于是在最后听他们说,所有的战争都起因于一场不顾一切的爱恋。

而时空依然无限,星云连绵。

——

“……下面为各位听众送上的,是眼下最具人气网游DM ONLINE的主题曲《南十字星》。随着这款在线决斗游戏的迅速窜红,KC公司趁热打铁,

在入夏之际推出了与歌曲同名的新款决斗盘……”

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从狂暴中慢慢地缓和下来。
随之而来的清凉空气让从走出地铁站的少年心旷神怡。

“……而在宣传方面,KC公司可谓下足了工夫。有媒体的说法是甚至不计前嫌请来了当初在决斗城市中,让KC社长海马濑人与决斗王称号失之

交臂的武藤游戏来担当产品的形象代言人……”

“真是夸张的报道啊,另一个我?”
站在那巨幅海报面前,少年笑嘻嘻地调侃生死之交。
“不过这张海报还真是有型啊——”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

“那个混蛋……”
“怎么了?另一个我。”
“……没什么。”

那个身影在海报面前转身,然后融进灯红酒绿的夜色。
像花香一样飘散在生物们成长和腐烂的气息之中,淡淡的,忧伤的,在无尽的轮回里……那是谁的思念。
两岸的悲伤都如云烟,只剩下群星在遥远的天边。
歌声徘徊在这片早已安排好一切的土地上,冰消了少年王所有的冷漠和骄傲,在纷扰中如孩子般纯真的微笑。
即使有一天不得不分离……
我也会以一种温柔的心情,终身为你守口如瓶。

若夏日能重回林间
而上苍容许我们再一次的相见
那么让羊齿的叶子再绿
让泉水奔流
年华再如玉

若能重回那古老的世纪
愿我们抛下一切的功名
离开那如云的战阵
与如林的战旗
决战于灵魂徘徊之地

——《南十字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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